第121章 想到怎麽掙錢了！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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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思憶揉了揉眼睛，伸了懶腰道：“我居然睡了一下午嗎？ ”
叢小青重重道：“是呀，整整一下午！”叢小青說著，瞥了一旁的舒言一眼。
林思憶托著腦袋，道：“我也沒想到我居然睡了一下午，可能是這些天為了備戰期中考試太累了吧。”
叢小青嘆氣，嘟囔道：“真羨慕你啊。”
“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。”林思憶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。
“對了舒言，衣服還你，放學了，你快回家吧…這個，真的很不好意思，還有，謝謝你。”林思憶道。
“嗯。”舒言沈默的接過衣服，離開教室。
林思憶看著他離開，連忙跟上，她扒著教室門，藏住自己的腦袋，只一顆腦袋探出去。
叢小青被林思憶這串動作弄的不明所以，她道：“你幹嘛呢？”
林思憶連忙“噓——”，示意叢小青別說話。
直至看著舒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，林思憶才站直身體。
她道：“舒言不是最討厭別人碰他東西了嗎，他那衣服被我枕著睡了一下午，我就是想看看，他會不會把那件衣服扔掉。”
“噢~”叢小青這聲噢的尾音拖得很長，有一種意味深長感覺，她問，“我剛剛就想問你個問題來著，可是舒言在，我問出來不太方便，現在終於能問出了了，你可不許唬我，我問你，你和舒言到底是什麽關系？”
林思憶道：“就是普通朋友啊。”
“朋友？”叢小青驚奇道，“前陣子不是還說你們是同桌嗎？怎麽突然就成朋友了？”
“這個…”林思憶猶豫了一下，道，“你知道為什麽我期中考試的成績忽然提升了那麽多嗎？”
“你補課了？”叢小青問。
“對啊。”林思憶道，“給我補課的人就是舒言，可能這是因為這段補課的時間，我和他的關系才拉進的吧。”
“我的天啊！”叢小青震驚得瞪大眼睛，她道，“這就是傳說中私相授受！”
“你別亂說。”林思憶道，“補課的事我沒主動跟你們說，怕的就是你們這麽誤會，反正這件事，你知道就行了，姜鑰她們沒主動問起，你也就不要主動開口去說了。”
叢小青癟了癟嘴，道：“好好好，知道了。”
“對了，說起來，咱們快下去吧，這放學耽誤有一會兒了，姜鑰她們該等急了。”林思憶說著，拉著叢小青的手往樓下走去。
兩人和姜鑰賈明明碰上頭，一起朝校外走去。
路上，叢小青和賈明明照常瘋鬧得厲害，林思憶一般都是不參與她們都瘋鬧的，她畢竟是三十多歲穿越過來的，這些瘋鬧在她眼中過於幼稚了些。
可姜鑰今天也一反常態的安靜，甚至垂著頭，有些沮喪。
林思憶問：“小鑰，你怎麽了？”
姜鑰看著林思憶，嘆了口氣，擺了擺手沒說話。
前面的賈明明停下和叢小青的瘋鬧，轉頭對林思憶道：“今天校花從我們教室門口路過，她看了一眼就這樣了…”
賈明明說著，又壞壞的壓低聲音道，“估計是她自卑了吧。”
姜鑰擡頭，瞪了賈明明一眼，哪個女孩都不喜歡自己被說不好看。
叢小青也回過頭，她問：“校花？我們學校還有校花嗎？校花有多好看啊。”
賈明明哼了一聲，傲嬌擡頭大聲道：“什麽校花啊，還沒有我家林妹妹一半好看呢。”
叢小青認同的點點頭，她道：“我在學校裏也沒看到過比小憶還漂亮的人。”
林思憶攬過姜鑰的肩膀，道：“我眼裏，姜鑰最漂亮。”
林思憶這話是真心實意的，姜鑰以後可是要拿影後的，她現在雖然現在樣貌普通，但是長開之後的顏值可是很高的。
林思憶問姜鑰道：“是校花欺負你了嗎？你為什麽不高興？”
姜鑰垂著頭，悶悶道：“我和校花又不認識，校花怎麽可能欺負我…是我，我看校花上的那條裙子，是我在雜志上看到的那條，那裙子，可是只有國外才有得賣的啊。”
姜鑰一向喜歡搗鼓什麽漂亮衣服啊，穿搭衣服啊之類的，她家裏還有一本國外的時尚雜志，姜鑰花了很大功夫才拿的，姜鑰很寶貝那本書。
“為什麽漂亮衣服只有國外賣啊，咱們這的衣服，不是灰的就是藍的，一點兒都不好看。”姜鑰道語調裏帶著低落。
林思憶楞了楞，忽然想到了什麽。
現在已經八十年代後期了，大部分家庭已經過了吃不上飯的時候了，人們開始有了閑錢，大家的重心也從生存變為了生活。
大家開始關註什麽衣服好看，哪家飯館高檔，哪裏好玩，於是就出現一批抓住這些商機創業的人。
飯館和娛樂場所什麽的對於現階段的林思憶來說難了些，可設計衣服林思憶就很在行了啊，她前世可是大明星，什麽漂亮衣服沒見過沒穿過。
她可以去畫衣服的設計圖紙，然後找制衣服的工廠合作！
原本以為要為做什麽生意這件事頭疼很久的，沒想到才一下午就想到了，林思憶興奮了起來，她一把抱住姜鑰，道：“小鑰，你太棒了，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。”
“啊？怎麽了？”姜鑰他們哪懂林思憶的想法，他們一個個懵逼的看著林思憶。
林思憶眨了眨眼，朝他們道：“過一陣子，我送你們一人一套衣服，這衣服，保準兒比你們在雜志上看到的還要好看！”
林思憶對他們說完，也不再管他們了，自己飛奔回家。
她的腦子裏現在創意無數啊！
回家快速寫完作業吃完飯後，林思憶就翻出了白紙，開始畫起畫來。
她畫畫水平不算高，但也還不錯，畫衣服雖然吃力也些，可也沒到畫出來的地步。
她回憶著前世她最喜歡的一件禮服的樣子，開始慢慢畫了起來。
畫到一半的時候，林長明進來過一次，他看了看林思憶的畫，問：“你又在倒騰啥呢？”
林思憶興奮道：“畫衣服啊，漂不漂亮？我已經想好要做什麽生意，這個周末，你就陪我出門談生意去。”
林長明癟了癟嘴，道：“那你自行車還學不學了？”
林思憶信心滿滿道，“你放心吧，我這設計圖肯定很好賣，一上午就能完事，下午我就跟著你學自行車去。”
122：沒人買
一周時間，林思憶修修改改畫出了十副服裝設計圖，又挑挑選選，挑了五張出來，再周六的早上，帶著設計圖和林長明一起出了門。
制衣服的廠子林思憶已經提前讓林長明去打聽了，林長明的腿也好了，他騎著自行車，讓林思憶坐後座，載著林思憶直奔廠子。
廠子建在縣城的最外圍，去的時候，兩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到。
只是兩人還沒踏進廠子大門，就被門衛給攔了下來。
“餵，你們兩個小孩兒來幹嘛？找家長啊？”門衛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，面相挺和善的。
林思憶揮了揮手上的設計圖紙，道：“大爺，請問你們這裏老板辦公室怎麽走？我們是來老板談生意的。”
“談生意？”老大爺笑了笑，道，“你個半大的孩子，知道談生意是什麽意思嗎？瞎胡鬧，快快，出去，裏面在幹活呢，小孩子不準進去搗蛋。”
林思憶擡手，看了看自己稚嫩的小手，微嘆了口氣。
這個年紀還是太小了些，做許多事都很不方便。
眼下，能進這個廠子才是要緊事兒，林思憶想了想，改口道：“爺爺，我剛剛瞎搗蛋呢，其實是我哥想來這廠子找份事兒做。”
“是你要來找事兒做啊？”老大爺確認似的重覆問了林長明一遍道。
林思憶悄悄朝林長明使了個眼色，林長明十分配合的點頭。
那老大爺道：“你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，怎麽什麽話都讓你妹妹這個小丫頭搶著說，進吧，經理辦公室在直走右拐的那棟樓的第一層，你要想在這兒做事，得先得到經理的同意。”
林長明道謝道：“謝謝老伯。”
他說著，領著林思憶往裏走。
林思憶心裏著急，走得飛快，林長明將她拉住，道：“還亂走呢？沒聽到剛剛那個老伯的話嗎？你是小孩子，你得跟著我這個大人。”
“嘁。”林思憶擰了林長明胳膊一下，道，“你還氣我。”
林思憶想了想，又怕一會兒到經理面前，經理會認為她是個小孩子，不聽她將的話，就又拉住林長明，她道：“咱們晚點進去，你先聽我給你講講這幾張設計圖的意思。”
林長明看著那圖紙就頭疼，他擺手，道：“這…這我哪兒會講啊。”
林思憶道：“你就裝個樣子隨便說幾句就好了，我這衣服畫得這麽漂亮，那經理一定看到就搶著要買下圖紙。”
林長明這才勉強答應，他揉了揉林思憶的腦袋，道：“看把你能耐的，一會兒人家要是不買，你肯定得哭死。”
林思憶對自己的圖紙十分自信，她道：“才不會不買呢。”
林思憶拉著林長明在門口說了一會兒，帶著林長明走到經理辦公室。
辦公室門前，林思憶擡手，禮貌的敲了三下門，裏面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，“進。”
林思憶推開門，讓林長明先進去，她才跟著走進去。
男人瞇眼將林長明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，又掃了一眼林思憶，他問林長明道：“來找工作啊？”
林長明人高馬大又年輕，那經理挺滿意的。
林長明木訥的點了點頭，“嗯”了一聲。
林思憶白了林長明一眼，推了推林長明，她小聲提醒道：“設計圖。”
林長明這才像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，擡手，將設計圖遞向經理，他道：“我這裏有衣服的圖樣兒，你買嗎？”
經理來了興趣，他坐直身體，從林長明手中接過設計圖。
他一張一張看過去，眸中的認識也從感興趣變成了玩味，還有…鄙夷？
林思憶覺得自己看錯了，不肯啊，她相信她的審美不會有錯，她那幾張設計圖上的裙子都非常時尚漂亮。
林長明也覺得那經理的態度怪怪的，他和林思憶對視了一眼，試探般的問那經理道：“您覺得這衣服的樣子怎麽樣？”
那經理直接了當道：“這圖紙就是拿來瞎胡鬧的。”
“瞎胡鬧？”林長明有些懵。
林思憶更是懵了，她皺眉，向前走了一步，道：“請問，這衣服怎麽是瞎胡鬧了？”
經理道：“這衣服也就畫得好看，可衣服是要讓人穿的，畫得好看有什麽用？”
林思憶就不理解經理這話了，她道：“畫得好看，就說明做出來也肯定好看啊。”
經理不耐煩跟她這個小孩子說話，他重樣放松身體靠回到椅背上，他擺了擺手，道：“不買，不買，你們走吧。”
不買？！
林思憶怎麽也想不到，她會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栽跟頭。
“請您把話說清楚！”林思憶皺眉道。
那經理卻不肯再說，他只道：“快走，快把你妹妹拉走。”
林長明這人護短，見妹妹皺眉，他也生起氣來，他道：“妹，新陽縣又不止就這一家服裝廠子，還有別家呢，是這人眼神不好使，我帶你去別家看去。”
那人聽了林長明這話，氣頭也上來了，他毫不留情道：“嘖，就你們那幾張破衣服樣兒，沒有哪兒冤大頭會賣的。”
林長明更氣了，他挽了挽袖子，吼道：“你再說一遍試試？”他那架勢，頗有一種要沖過去跟人幹架的架勢。
林思憶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了下去，她扯了扯林長明的衣袖，深吸一口氣道：“哥，算了，咱們去別家去。”
她說著，轉頭對那經理道：“你等著瞧好了，你口中賣不出的衣服，總有一條會流行起來的。”
未來，這些衣服就是會流行起來，歷史不會有那麽大的改變。
那經理“嘖”了一聲，道：“那你等著瞧好了，我說你這圖紙賣不出去，你就一定賣不出去，就算你在新陽縣跑斷腿也賣不出去！”
林思憶當時是不相信的，可卻沒想到還真被這經理說中了。
她又去新陽縣的另一頭的另一家制衣服的廠子去推銷圖紙，卻依舊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。
只是這家經理說話還算客氣，並沒有像先前那家那樣跟他們懟起來，這家經理跟林思憶說：“你的衣服很漂亮，只是我們這種小廠子制不出來。”
這話誇了林思憶一嘴，可沒買就是沒買。
林思憶抱著圖紙，沮喪的蹲在路邊。
123：我們是一家人
林長明看著林思憶縮成一團蹲在路邊的身體，輕嘆了口氣。
妹妹聰明又要強，從來沒栽過跟頭，這次她自信滿滿的設計圖紙栽了跟頭，心裏肯定難受極了。
林思憶蹲了一會兒，站起身，她不死心道：“哥，去下家，這設計圖紙一定可以賣出去。”
這些衣服樣子一定會流行起來，她不能放棄。
林長明為難的看了林思憶一眼，道：“妹，新陽縣一共就這兩家制衣廠子，要不算了吧，你腦子聰明，搞不好睡一覺起來，又有新的點子了。”
“不，不能算了。”林思憶道，她能確保這條路是對的，只要她堅持向這條路走下去，是一定可以走通的，她不能被眼前的這些小挫折打倒。
林長明道：“可他們都說不要啊…要不，要不哥再去找他們說說？”
“不用。”林思憶擺了擺頭，又問，“哥，從這裏到到市裏要多久？”
林長明瞪大眼睛，驚訝問道：“你不會還不死心，想要去市裏找工廠吧？”
林思憶抿唇，堅定點頭。
林長明哪肯讓林思憶去那麽遠的地方，他當即就道：“你一個姑娘家，怎麽天不怕地不怕的，居然還想著往市裏跑，那市裏可有我們這小縣城三四倍大呢，就算沒遇到壞人，你自己都能走迷路。”
林思憶卻道：“就是大機會才多。”
林長明看著林思憶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，被氣到了，他道：“你就非得死磕在這幾張圖樣上？”
林思憶點頭，攥緊拳頭，對林長明道：“哥，你信我。”
林長明攥緊拳頭，有些氣，可有不忍讓林思憶眸中那希望的光熄滅，他雙手握了握，抿了抿唇，道：“你回去跟媽商量吧，媽要是同意，我就陪你去市裏走一趟。”
林長明這話，就代表著他松手了。
林思憶欣喜的點頭，對林長明道：“謝謝哥！”
林長明嘆氣，似乎也在懊惱自己怎麽這麽快就松口了，可要他說出拒絕的話，他還真說不出來。
家人，就不是在你受挫的時候無條件站在你背後支持你的嗎。
這麽想著，林長明心裏的那口氣順了很多。
他扶起自行車，對林思憶道：“行了，跟哥有什麽好謝的，這都到飯點了，我餓死了，咱兩快回去吃飯吧。”
“好。”林思憶脆生生應了句，坐上車後座，抱上林長明的腰，兩兄妹一起回了家。
溫明蘭已經將午飯煮好了，見林思憶和林長明到家，連忙招呼道：“你們快洗個手來吃飯，飯剛做好，熱乎著呢。”
“好嘞。”兩兄妹應道。
溫明蘭擺著碗筷，問道：“小憶出門的時候不是說很快就能回來嗎？怎麽折騰到快一點，那衣服圖樣的事兒還賣得順利嗎？”
林長明看了林思憶一眼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林思憶也默了默，她道：“沒賣出去。”
溫明蘭鼓勵道：“沒關系，很多事都不是輕易能達成的，你再接著畫，多試試，肯定能行。”
林思憶聽著溫明蘭的話，洗手的動作頓了頓，她問道：“媽，我那麽信心滿滿的事失敗了，你不驚訝嗎？”
溫明蘭笑了笑，道：“這有什麽好驚訝的，小憶，你平時再怎麽堅強，再怎麽厲害，可你在媽眼裏，永遠是媽的孩子，你成功時，媽第一時間為難鼓掌喝彩，你失敗時，媽會給你安慰你鼓勵你，不光是媽這樣，你哥也是這樣，我們三個人是一家人啊。”
林思憶被溫明蘭這話說得鼻子發酸，她道：“媽，我懂了。”
兩世，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白家人的含義。
溫明蘭的笑容也欣慰了很多。
林思憶道：“媽，我還是不想放棄，我想明天去市裏的紡織廠推薦自己的設計圖。”
“去市裏？”溫明蘭也被林思憶的這麽決定驚到了，她猶豫道，“市裏離咱們這可有好一段距離呢，而且你和你哥都從來沒去過市裏，這…太不安全了。”
林思憶卻道：“那難道因為這個原因，永遠都不去陌生的地方嗎？”
溫明蘭抿唇，別開視線不看林思憶，不再說話。
這姿態就是在無聲的拒絕了。
林思憶走到林思憶面前，握住溫明蘭的雙手，看著溫明蘭的眼睛，真誠道：“媽，做和不做是兩回事，我什麽都能做到，請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林思憶的堅定讓溫明蘭的態度有了動搖。
林思憶接著道：“您要是不放心我和我哥的話，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市裏啊。”
溫明蘭的手微微一顫，道：“不…還是不了。”
林思憶對溫明蘭異常過激的行為皺了皺眉。
溫明蘭似乎也反應了過來，她又再次握緊林思憶的手，她笑著道：“媽覺得你說的有道理，媽相信你，明天，讓你哥陪你去吧，媽就不去了，免得你們明天辛苦一天回來，還連口熱水都喝不上。”
“好。”林思憶點頭。
溫明蘭松開林思憶的手，轉身繼續擺放桌上的飯菜，她道：“快，都來吃吧，都耽誤還一會兒了，再不吃就菜就該涼了。”
“嗯。”林思憶應著，在餐桌前坐下。
林長明也坐了過來。
吃飯的時候，林思憶總是有意無意去看溫明蘭臉上的表情。
她覺得，溫明蘭剛剛那笑怪怪的，就像是為了掩飾什麽而在笑似的。
是因為她提出讓溫明蘭也一起去市裏，溫明蘭面色才變的，而後來那笑，更像是為了掩飾什麽而在笑似的。
記得之前，從秋湖村搬出來的時候，溫明蘭也是這樣膽怯。
可明明她在朱紅芳那裏聽說過，說她爸媽是從城裏私奔去到鄉下的，那溫明蘭應該更習慣在城裏的生活才對啊，為什麽溫明蘭會膽怯呢？
林思憶有些想不通，溫明蘭的心中，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心結。
她該抽個時間和溫明蘭談談心了。
午飯結束，下午的時候，溫明蘭為林思憶和林長明明天去市裏的行李，還特意寫了一份怎麽去市裏，又怎麽從市裏回來的路線。
次日，為了下午能夠早點回來，林思憶和林長明早早就起床去了市裏。
124：再次被拒
其實林思憶很熟悉從新陽縣去市裏的路，因為上一世她讀大學，每次都是自己坐車從市裏回新陽縣的。
所以他們兩人去市裏去的很順利。
在車站的時候，他們又找了本地人問好了市裏幾個的紡織廠地址。
“這市裏一共有六個紡織廠，東南西北都有。”林長明看著地址，有些發愁，他問，“咱們先去哪一個啊？我去問路。”
林思憶抿唇，他們再這市裏的路並不熟悉，要是運氣不好，得把六家廠子都跑完，他們肯定是回不了家了。
林思憶看了眼紙上的地址，手指向最大的那家廠子，道：“先從這裏開始。”
這廠子是市裏最大的廠子，許是因為有錢的原因，廠子建的位子也不偏，林思憶和林長明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。
他們進人廠子的理由依舊是用之前那個，只是這個大廠子管理嚴格很多，他們根本見不到經理級別的人物，林長明被門衛帶去了管人事的主管辦公室，林思憶也被門衛看著，在辦公室門口站著，不準亂動。
裏面的談話聲響起，林思憶皺眉思索著，只是應聘普通工人而已，裏面的談話估計要不了多久，要是林長明出來了，他們就沒有理由繼續在這個廠子裏呆著裏。
林思憶想了想，抱下肚子蹲下身，她“唉喲”的叫了一聲。
“你咋了？”那個看著他的門衛皺眉問。
林思憶哭著臉，道：“大哥，我忽然肚子疼，能在你這兒借個廁所嗎？”
那門衛指了指左邊的路，道：“直走，再拐彎，就能看到一個獨立的小屋子，廁所就在那兒，你去吧，快點兒過來。”
“誒，好。”林思憶撫著墻站起，對那門衛感激道，“謝謝大哥啊，大哥，你真是個好人。”
林思憶憨憨笑著，裝出一副老實的樣子，抱著肚子，緩緩離開。
拐彎書，林思憶直起腰，面上再無剛剛那些痛苦的神情，她觀察了一下地形，又繞回了剛剛的那棟樓，那棟樓裏全是辦公室，她剛剛粗略的觀察了一下，似乎是職位越高的人，辦公室的樓層也越高。
她踩著花草的綠化，走到房子側面的窗戶。
那窗戶正對著大門出，她甚至都能看到剛剛守著她的那位保安大哥。
好在那大哥此刻正背對著這裏。
林思憶提起一口氣，翻身進窗戶，輕輕落地，又打了個滾，快速穿過走廊。
她動靜很小，那保安並沒有註意到，林思憶松了口氣，輕聲擡步上樓。
林思憶膽子不小，野心也挺大的，她這上樓梯的目標，就是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。
林思憶一邊輕聲且快速的移動著，一邊數著樓層。
“2”
“3”
“4”
“你是誰！”
在去往第五層的樓梯上，林思憶被一個迎面往下走的老頭子發現了。
那老頭子身穿西服，頭發也打理得利落，腳上那雙皮鞋更是擦的光亮到反光。
這棟樓一共只有六層，這個人的辦公室在五樓以上，那就說明身份不是總經理也個經理。
林思憶拿出禮貌的姿態，先朝那個老頭子鞠了個躬，而後才道：“您好，我想請您看一下我的服裝設計稿。”
林思憶開門見山說道，不敢說廢話，因為這個老頭子很有可能在她開口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將她趕出去。
“設計稿？”老人皺眉。
林思憶點頭，答道：“是的。”她邊說著，邊急匆匆的從包裏掏出設計圖。
那老人卻看不都看，他一把打掉林思憶手裏的圖紙，轉身對著樓下喊：“保安！保安呢，怎麽把這麽個胡鬧的黃毛小丫頭放進來了！”
林思憶有些急了，保安就在樓下，上來很快，她要是不快點讓這個老人開口留下她，那她很快就會被趕出去。
林思憶連忙去撿地上的設計圖紙，她朝老人道：“您看看啊，這些衣服的圖樣真的很漂亮啊，只要做出來，就一定會大賣的。”
那老人輕蔑的掃了一眼圖紙，道：“這都是些什麽垃圾，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，一個小孩子隨手的塗鴉也敢用這麽大的口氣在我面前說出來。”
那這麽說似是還不夠的，竟然擡腳踩上林思憶的設計圖紙。
林思憶撿拾設計圖紙的動作頓住。
這些天推銷她自己的設計圖，她遭受過了拒絕和白眼，可她卻還是第一次被這麽羞辱。
她站直身體，挺直脊背，梗著脖子對那老頭子道：“作為這麽大場子的一個領導人，您難道連尊重這種休養都沒有嗎？”
“呵。”那老頭子嘲諷一笑，他道，“你一個黃毛小丫頭居然還跟我扯起了休養，那我問你，你偷偷溜進制衣廠又溜進這棟樓的行為有修養嗎？”
這事是林思憶理虧，林思憶紅著眼，說不出反駁的話。
這時，保安已經跑上來了，一起上來的還有聽到林思憶聲音的林長明。
那保安看見林思憶，也吃了一驚，他道：“你不是說去上廁所的嗎？怎麽會在這兒？”
老頭子指著林思憶，對那保安道：“這個人擅闖，快，把她抓著趕出去，如果她要是在進來第二次，我就追究你的責任了。”
那保安自知辦事不利，連忙低聲應“是”，然後上前來去擒住林思憶。
林長明見林思憶被人抓著，也火了，他上前去拉扯保安，吼道：“松手，你們憑什麽抓我妹妹？”
老頭冷笑，道：“你妹妹？那看來你也是偷跑進來的了？快，把這兩擅闖進來的兄妹也一起趕出去。”
可林長明一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，那保安哪兒那麽好攔，再加上林思憶還在這邊幫林長明的忙。
林長明見自己妹妹被欺負了，非要為妹妹討回公道，他和保安扭打在了一起。
林思憶在一旁勸架，眼前的場景有些混亂。
那老頭子也氣急了，他厲聲吼道：“你們還要放肆是不是？”
他說著，從林思憶手中搶過設計圖，一把將設計圖撕開，然後毫不留情的將設計圖扔到林思憶身上，他揚著下巴道：“你們再繼續放肆，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125：貴人池歡姐
林思憶看著空中飛舞的紙碎片，停住了勸架的動作。
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，她的心血，還沒有來得及得到認可，就這樣被毀了。
林長明的火氣更盛了，他可是親眼目睹了林思憶精心畫這些衣服圖樣，又在新陽縣一家一家的推銷這些衣服圖樣，甚至為此來到了市裏，這現在，這些妹妹的心血居然就這麽被毀了？
林長明一把推開糾纏他的保安，挽了挽袖子，張牙舞爪的朝那老頭子走去。
“你個死老頭子，居然敢撕我妹的畫兒！”
那老頭被林長明的氣勢鎮住了，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，可臉上卻忍擺著那副讓人厭惡的臭臉，他道：“是你們先擅闖的！”
林長明哪管這麽多，眼看著他的拳頭就要揍上那個老頭子的臉了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，她道：“住手！”
那聲音雖然是女人發出來的，語調裏的氣勢卻絲毫不弱。
只是卻只聞其聲，不見其人，
眾人皆向樓梯口看去。
“踏踏——”
“踏踏——”
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響起，樓梯間轉口，一雙踩著高跟鞋的雪白長腿出現在眾人面前，再然後，黑色裙擺也露了出來，再往上，就能看到女人曼妙的身材和絕美的臉蛋了。
女人長著標準的美人臉，桃花眼，鼻梁高聳，唇部形狀好看，唇上的顏色是很正的大紅色，她將頭發一絲不茍的紮在腦後，非常美，卻又意外得顯得端莊有氣場。
女人的視線和林思憶對上時，神情很明顯的變了變，再然後，她那雙淩厲的眸子帶上了笑意。
林思憶也和女人對視著，她莫名覺得這個女人認識她，而她，對於這個女人的樣子也有幾分眼熟。
因這女人的到來，混亂的場面暫停住了，女人緩緩向林思憶走去，她蹲下身，一張一張替林思憶撿起被撕壞扔到地上的畫。
林思憶心中感到驚訝，面前上不顯露神色，就這麽靜靜看著女人的動作。
女人將畫撿起，拼在了一起，又側臉，看向被那老頭子踩在腳底的畫。
她眸中的笑變了幾分。
那老頭的面色變得惶恐起來，他慌忙蹲下身，去將地上的畫紙撿起來，甚至用袖子去擦拭畫紙上沾染的灰，他躬著身子，雙手舉著畫紙，將畫紙遞給了女人。
他顫顫巍巍的喊了聲，“池…池總。”
池總？
林思憶聽著這個稱呼，眼睛不自覺掃過樓梯，這女人，是從六樓下來的。
池歡撫著紙面，有些歉意的對林思憶道：“不好意思，這畫還是弄壞了。”
林思憶有些摸不準這個池總的態度，但人家對她態度似乎還不錯，林思憶就朝池歡彎了彎腰，喊了聲：“池總好。”
池歡揚唇輕笑，道：“是我該朝你鞠躬才是，我的小恩人。”
“恩人？”林思憶搜索著大腦裏的記憶。
她幫過池歡？不對啊，池歡這人身上有這麽特殊的氣質，她如果和池歡打過交道，應該就不會忘記吧。
“還沒想起來嗎？”池歡主動開口道，“上次在新陽縣，你們兄妹兩賣甲魚湯時，贈了一碗給我。”
“是你？”林思憶瞬間回想了起來，她道，“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，我哪兒擔得起恩人兩個字。”
池歡看了林思憶一眼，依舊笑著，卻沒說話。
這世界上善良的人並不多，她那日在街上，被眾多人非議，卻只有這個女孩幫她。
池歡低頭去看手中的畫稿。
將被撕成兩半的畫稿拼在一起，還是能看出這設計圖衣服原先漂亮的樣子。
池歡一張一張認真的看過去，直至將五張都看完，她擡頭對林思憶道：“很漂亮，這設計稿我買了。”
林思憶心中一喜，林長明的面上也掛上了笑。
池歡問林思憶道：“你的設計圖紙打算怎麽賣？”
林思憶連忙將之前的規劃說出來，她道：“我可以直接把設計圖紙給你用，然後按每件收取版權費。”
“按件收版權費？”池歡的眉頭癟了癟，她道：“這恐怕不行，不如你直接開個價，我直接買斷下來。”
這種售賣在這個時代比較新奇，林思憶已經做好了人家不接受的打算，她連忙開口解釋道：“我單價收取的版權費不高，就兩元錢怎麽樣？”
一件兩元，一百件就是兩百元，這衣服要是暢銷補貨，她能收到的錢就更不止這些了。
池歡明白了林思憶的心思，她道：“你要是想這麽賣，那就賺不到錢了，因為你設計圖上的衣服，我最多一樣只生產兩件。”
林思憶皺眉，問：“一樣只生產兩件？為什麽？”
池歡笑了笑，沒有解釋，林思憶卻不笨，一瞬間，她就猜到了原因。
林思憶道：“您是因為的贈過您一碗湯，所以才買下這些圖紙？”
池歡道：“是也不是，你這些衣服的樣子的確是挺漂亮的，只是不適合批量生產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林思憶問。
她是真的很不解，她的衣服明明沒問題，為什麽卻沒人要。
池歡視線在林思憶的面上流轉了一圈，在確定林思憶是真心提問而不是氣話才開口解釋。
她拿起林思憶的其中一張設計稿，指了指裙子最外層墜著珠子的白紗，道：“你的衣服太漂亮了，卻沒考慮成本，像這種白紗，要想做出這種蓬起來的造型，就需要紡織高質感的白紗，而這珠子，更是要人工一顆一顆縫上去。”
“手工費加上成本費，還有運輸，設計，店面的費用加起來，這樣一條裙子的價格要在三位數以上，那麽這個裙子自然就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，可能買的起三位數價格的裙子的人，大多又不喜歡跟人撞衫，而且，我們廠子暫時主流是做大眾能消費起的衣服，這種高端衣服的市場還沒有打開，售賣有風險，所以雖然我有心想要嘗試，卻也只敢做個一兩件。”
池歡說完，對林思憶道：“你能聽懂嗎？”
林思憶點頭，出奇的，她的眸中沒有沮喪，只有興奮。
126：問題在這兒
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她一直在被拒絕了，原來問題出在這兒。
她設計圖上的衣服差不多是五六年後才開始流行的，這幾年經濟飛速發展，到那個時候，大家口袋裏有些錢了，對生活上的追求也上來了。
而且關於衣服的成本價錢什麽的，這點還真的是她的盲區，上一世她是當紅明星，又有先生庇護，所以日子過得很不錯，根本不用操心什麽錢的問題，這也讓她做事的時候沒有想起要去顧慮錢啊什麽的問題。
林思憶朝池歡鞠了一躬，道：“謝謝您，我明白了。”
林思憶能看出來， 這個女人是真心的想要幫她，不然也不會耐著性子對她說這麽多。
池歡勾唇，道：“明白就好。”她的語氣裏帶上了幾分欣慰。
林思憶道：“池總，我腦子裏還有新想法，我帶了筆和本子，我可以立刻畫出來，能讓我再耽誤您十分鐘嗎？”
池歡對林思憶還挺抱有期待的，她道：“可以，來我辦公室吧。”
池歡說著，轉身向上走。
林思憶欣喜的去拉一旁的林長明，跟上池歡的腳步。
林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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叢小青重重道：“是呀，整整一下午！”叢小青說著，瞥了一旁的舒言一眼。
林思憶托著腦袋，道：“我也沒想到我居然睡了一下午，可能是這些天為了備戰期中考試太累了吧。”
叢小青嘆氣，嘟囔道：“真羨慕你啊。”
“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。”林思憶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。
“對了舒言，衣服還你，放學了，你快回家吧…這個，真的很不好意思，還有，謝謝你。”林思憶道。
“嗯。”舒言沈默的接過衣服，離開教室。
林思憶看著他離開，連忙跟上，她扒著教室門，藏住自己的腦袋，只一顆腦袋探出去。
叢小青被林思憶這串動作弄的不明所以，她道：“你幹嘛呢？”
林思憶連忙“噓——”，示意叢小青別說話。
直至看著舒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，林思憶才站直身體。
她道：“舒言不是最討厭別人碰他東西了嗎，他那衣服被我枕著睡了一下午，我就是想看看，他會不會把那件衣服扔掉。”
“噢~”叢小青這聲噢的尾音拖得很長，有一種意味深長感覺，她問，“我剛剛就想問你個問題來著，可是舒言在，我問出來不太方便，現在終於能問出了了，你可不許唬我，我問你，你和舒言到底是什麽關系？”
林思憶道：“就是普通朋友啊。”
“朋友？”叢小青驚奇道，“前陣子不是還說你們是同桌嗎？怎麽突然就成朋友了？”
“這個…”林思憶猶豫了一下，道，“你知道為什麽我期中考試的成績忽然提升了那麽多嗎？”
“你補課了？”叢小青問。
“對啊。”林思憶道，“給我補課的人就是舒言，可能這是因為這段補課的時間，我和他的關系才拉進的吧。”
“我的天啊！”叢小青震驚得瞪大眼睛，她道，“這就是傳說中私相授受！”
“你別亂說。”林思憶道，“補課的事我沒主動跟你們說，怕的就是你們這麽誤會，反正這件事，你知道就行了，姜鑰她們沒主動問起，你也就不要主動開口去說了。”
叢小青癟了癟嘴，道：“好好好，知道了。”
“對了，說起來，咱們快下去吧，這放學耽誤有一會兒了，姜鑰她們該等急了。”林思憶說著，拉著叢小青的手往樓下走去。
兩人和姜鑰賈明明碰上頭，一起朝校外走去。
路上，叢小青和賈明明照常瘋鬧得厲害，林思憶一般都是不參與她們都瘋鬧的，她畢竟是三十多歲穿越過來的，這些瘋鬧在她眼中過於幼稚了些。
可姜鑰今天也一反常態的安靜，甚至垂著頭，有些沮喪。
林思憶問：“小鑰，你怎麽了？”
姜鑰看著林思憶，嘆了口氣，擺了擺手沒說話。
前面的賈明明停下和叢小青的瘋鬧，轉頭對林思憶道：“今天校花從我們教室門口路過，她看了一眼就這樣了…”
賈明明說著，又壞壞的壓低聲音道，“估計是她自卑了吧。”
姜鑰擡頭，瞪了賈明明一眼，哪個女孩都不喜歡自己被說不好看。
叢小青也回過頭，她問：“校花？我們學校還有校花嗎？校花有多好看啊。”
賈明明哼了一聲，傲嬌擡頭大聲道：“什麽校花啊，還沒有我家林妹妹一半好看呢。”
叢小青認同的點點頭，她道：“我在學校裏也沒看到過比小憶還漂亮的人。”
林思憶攬過姜鑰的肩膀，道：“我眼裏，姜鑰最漂亮。”
林思憶這話是真心實意的，姜鑰以後可是要拿影後的，她現在雖然現在樣貌普通，但是長開之後的顏值可是很高的。
林思憶問姜鑰道：“是校花欺負你了嗎？你為什麽不高興？”
姜鑰垂著頭，悶悶道：“我和校花又不認識，校花怎麽可能欺負我…是我，我看校花上的那條裙子，是我在雜志上看到的那條，那裙子，可是只有國外才有得賣的啊。”
姜鑰一向喜歡搗鼓什麽漂亮衣服啊，穿搭衣服啊之類的，她家裏還有一本國外的時尚雜志，姜鑰花了很大功夫才拿的，姜鑰很寶貝那本書。
“為什麽漂亮衣服只有國外賣啊，咱們這的衣服，不是灰的就是藍的，一點兒都不好看。”姜鑰道語調裏帶著低落。
林思憶楞了楞，忽然想到了什麽。
現在已經八十年代後期了，大部分家庭已經過了吃不上飯的時候了，人們開始有了閑錢，大家的重心也從生存變為了生活。
大家開始關註什麽衣服好看，哪家飯館高檔，哪裏好玩，於是就出現一批抓住這些商機創業的人。
飯館和娛樂場所什麽的對於現階段的林思憶來說難了些，可設計衣服林思憶就很在行了啊，她前世可是大明星，什麽漂亮衣服沒見過沒穿過。
她可以去畫衣服的設計圖紙，然後找制衣服的工廠合作！
原本以為要為做什麽生意這件事頭疼很久的，沒想到才一下午就想到了，林思憶興奮了起來，她一把抱住姜鑰，道：“小鑰，你太棒了，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。”
“啊？怎麽了？”姜鑰他們哪懂林思憶的想法，他們一個個懵逼的看著林思憶。
林思憶眨了眨眼，朝他們道：“過一陣子，我送你們一人一套衣服，這衣服，保準兒比你們在雜志上看到的還要好看！”
林思憶對他們說完，也不再管他們了，自己飛奔回家。
她的腦子裏現在創意無數啊！
回家快速寫完作業吃完飯後，林思憶就翻出了白紙，開始畫起畫來。
她畫畫水平不算高，但也還不錯，畫衣服雖然吃力也些，可也沒到畫出來的地步。
她回憶著前世她最喜歡的一件禮服的樣子，開始慢慢畫了起來。
畫到一半的時候，林長明進來過一次，他看了看林思憶的畫，問：“你又在倒騰啥呢？”
林思憶興奮道：“畫衣服啊，漂不漂亮？我已經想好要做什麽生意，這個周末，你就陪我出門談生意去。”
林長明癟了癟嘴，道：“那你自行車還學不學了？”
林思憶信心滿滿道，“你放心吧，我這設計圖肯定很好賣，一上午就能完事，下午我就跟著你學自行車去。”
122：沒人買
一周時間，林思憶修修改改畫出了十副服裝設計圖，又挑挑選選，挑了五張出來，再周六的早上，帶著設計圖和林長明一起出了門。
制衣服的廠子林思憶已經提前讓林長明去打聽了，林長明的腿也好了，他騎著自行車，讓林思憶坐後座，載著林思憶直奔廠子。
廠子建在縣城的最外圍，去的時候，兩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到。
只是兩人還沒踏進廠子大門，就被門衛給攔了下來。
“餵，你們兩個小孩兒來幹嘛？找家長啊？”門衛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，面相挺和善的。
林思憶揮了揮手上的設計圖紙，道：“大爺，請問你們這裏老板辦公室怎麽走？我們是來老板談生意的。”
“談生意？”老大爺笑了笑，道，“你個半大的孩子，知道談生意是什麽意思嗎？瞎胡鬧，快快，出去，裏面在幹活呢，小孩子不準進去搗蛋。”
林思憶擡手，看了看自己稚嫩的小手，微嘆了口氣。
這個年紀還是太小了些，做許多事都很不方便。
眼下，能進這個廠子才是要緊事兒，林思憶想了想，改口道：“爺爺，我剛剛瞎搗蛋呢，其實是我哥想來這廠子找份事兒做。”
“是你要來找事兒做啊？”老大爺確認似的重覆問了林長明一遍道。
林思憶悄悄朝林長明使了個眼色，林長明十分配合的點頭。
那老大爺道：“你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，怎麽什麽話都讓你妹妹這個小丫頭搶著說，進吧，經理辦公室在直走右拐的那棟樓的第一層，你要想在這兒做事，得先得到經理的同意。”
林長明道謝道：“謝謝老伯。”
他說著，領著林思憶往裏走。
林思憶心裏著急，走得飛快，林長明將她拉住，道：“還亂走呢？沒聽到剛剛那個老伯的話嗎？你是小孩子，你得跟著我這個大人。”
“嘁。”林思憶擰了林長明胳膊一下，道，“你還氣我。”
林思憶想了想，又怕一會兒到經理面前，經理會認為她是個小孩子，不聽她將的話，就又拉住林長明，她道：“咱們晚點進去，你先聽我給你講講這幾張設計圖的意思。”
林長明看著那圖紙就頭疼，他擺手，道：“這…這我哪兒會講啊。”
林思憶道：“你就裝個樣子隨便說幾句就好了，我這衣服畫得這麽漂亮，那經理一定看到就搶著要買下圖紙。”
林長明這才勉強答應，他揉了揉林思憶的腦袋，道：“看把你能耐的，一會兒人家要是不買，你肯定得哭死。”
林思憶對自己的圖紙十分自信，她道：“才不會不買呢。”
林思憶拉著林長明在門口說了一會兒，帶著林長明走到經理辦公室。
辦公室門前，林思憶擡手，禮貌的敲了三下門，裏面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，“進。”
林思憶推開門，讓林長明先進去，她才跟著走進去。
男人瞇眼將林長明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，又掃了一眼林思憶，他問林長明道：“來找工作啊？”
林長明人高馬大又年輕，那經理挺滿意的。
林長明木訥的點了點頭，“嗯”了一聲。
林思憶白了林長明一眼，推了推林長明，她小聲提醒道：“設計圖。”
林長明這才像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，擡手，將設計圖遞向經理，他道：“我這裏有衣服的圖樣兒，你買嗎？”
經理來了興趣，他坐直身體，從林長明手中接過設計圖。
他一張一張看過去，眸中的認識也從感興趣變成了玩味，還有…鄙夷？
林思憶覺得自己看錯了，不肯啊，她相信她的審美不會有錯，她那幾張設計圖上的裙子都非常時尚漂亮。
林長明也覺得那經理的態度怪怪的，他和林思憶對視了一眼，試探般的問那經理道：“您覺得這衣服的樣子怎麽樣？”
那經理直接了當道：“這圖紙就是拿來瞎胡鬧的。”
“瞎胡鬧？”林長明有些懵。
林思憶更是懵了，她皺眉，向前走了一步，道：“請問，這衣服怎麽是瞎胡鬧了？”
經理道：“這衣服也就畫得好看，可衣服是要讓人穿的，畫得好看有什麽用？”
林思憶就不理解經理這話了，她道：“畫得好看，就說明做出來也肯定好看啊。”
經理不耐煩跟她這個小孩子說話，他重樣放松身體靠回到椅背上，他擺了擺手，道：“不買，不買，你們走吧。”
不買？！
林思憶怎麽也想不到，她會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栽跟頭。
“請您把話說清楚！”林思憶皺眉道。
那經理卻不肯再說，他只道：“快走，快把你妹妹拉走。”
林長明這人護短，見妹妹皺眉，他也生起氣來，他道：“妹，新陽縣又不止就這一家服裝廠子，還有別家呢，是這人眼神不好使，我帶你去別家看去。”
那人聽了林長明這話，氣頭也上來了，他毫不留情道：“嘖，就你們那幾張破衣服樣兒，沒有哪兒冤大頭會賣的。”
林長明更氣了，他挽了挽袖子，吼道：“你再說一遍試試？”他那架勢，頗有一種要沖過去跟人幹架的架勢。
林思憶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了下去，她扯了扯林長明的衣袖，深吸一口氣道：“哥，算了，咱們去別家去。”
她說著，轉頭對那經理道：“你等著瞧好了，你口中賣不出的衣服，總有一條會流行起來的。”
未來，這些衣服就是會流行起來，歷史不會有那麽大的改變。
那經理“嘖”了一聲，道：“那你等著瞧好了，我說你這圖紙賣不出去，你就一定賣不出去，就算你在新陽縣跑斷腿也賣不出去！”
林思憶當時是不相信的，可卻沒想到還真被這經理說中了。
她又去新陽縣的另一頭的另一家制衣服的廠子去推銷圖紙，卻依舊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。
只是這家經理說話還算客氣，並沒有像先前那家那樣跟他們懟起來，這家經理跟林思憶說：“你的衣服很漂亮，只是我們這種小廠子制不出來。”
這話誇了林思憶一嘴，可沒買就是沒買。
林思憶抱著圖紙，沮喪的蹲在路邊。
123：我們是一家人
林長明看著林思憶縮成一團蹲在路邊的身體，輕嘆了口氣。
妹妹聰明又要強，從來沒栽過跟頭，這次她自信滿滿的設計圖紙栽了跟頭，心裏肯定難受極了。
林思憶蹲了一會兒，站起身，她不死心道：“哥，去下家，這設計圖紙一定可以賣出去。”
這些衣服樣子一定會流行起來，她不能放棄。
林長明為難的看了林思憶一眼，道：“妹，新陽縣一共就這兩家制衣廠子，要不算了吧，你腦子聰明，搞不好睡一覺起來，又有新的點子了。”
“不，不能算了。”林思憶道，她能確保這條路是對的，只要她堅持向這條路走下去，是一定可以走通的，她不能被眼前的這些小挫折打倒。
林長明道：“可他們都說不要啊…要不，要不哥再去找他們說說？”
“不用。”林思憶擺了擺頭，又問，“哥，從這裏到到市裏要多久？”
林長明瞪大眼睛，驚訝問道：“你不會還不死心，想要去市裏找工廠吧？”
林思憶抿唇，堅定點頭。
林長明哪肯讓林思憶去那麽遠的地方，他當即就道：“你一個姑娘家，怎麽天不怕地不怕的，居然還想著往市裏跑，那市裏可有我們這小縣城三四倍大呢，就算沒遇到壞人，你自己都能走迷路。”
林思憶卻道：“就是大機會才多。”
林長明看著林思憶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，被氣到了，他道：“你就非得死磕在這幾張圖樣上？”
林思憶點頭，攥緊拳頭，對林長明道：“哥，你信我。”
林長明攥緊拳頭，有些氣，可有不忍讓林思憶眸中那希望的光熄滅，他雙手握了握，抿了抿唇，道：“你回去跟媽商量吧，媽要是同意，我就陪你去市裏走一趟。”
林長明這話，就代表著他松手了。
林思憶欣喜的點頭，對林長明道：“謝謝哥！”
林長明嘆氣，似乎也在懊惱自己怎麽這麽快就松口了，可要他說出拒絕的話，他還真說不出來。
家人，就不是在你受挫的時候無條件站在你背後支持你的嗎。
這麽想著，林長明心裏的那口氣順了很多。
他扶起自行車，對林思憶道：“行了，跟哥有什麽好謝的，這都到飯點了，我餓死了，咱兩快回去吃飯吧。”
“好。”林思憶脆生生應了句，坐上車後座，抱上林長明的腰，兩兄妹一起回了家。
溫明蘭已經將午飯煮好了，見林思憶和林長明到家，連忙招呼道：“你們快洗個手來吃飯，飯剛做好，熱乎著呢。”
“好嘞。”兩兄妹應道。
溫明蘭擺著碗筷，問道：“小憶出門的時候不是說很快就能回來嗎？怎麽折騰到快一點，那衣服圖樣的事兒還賣得順利嗎？”
林長明看了林思憶一眼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林思憶也默了默，她道：“沒賣出去。”
溫明蘭鼓勵道：“沒關系，很多事都不是輕易能達成的，你再接著畫，多試試，肯定能行。”
林思憶聽著溫明蘭的話，洗手的動作頓了頓，她問道：“媽，我那麽信心滿滿的事失敗了，你不驚訝嗎？”
溫明蘭笑了笑，道：“這有什麽好驚訝的，小憶，你平時再怎麽堅強，再怎麽厲害，可你在媽眼裏，永遠是媽的孩子，你成功時，媽第一時間為難鼓掌喝彩，你失敗時，媽會給你安慰你鼓勵你，不光是媽這樣，你哥也是這樣，我們三個人是一家人啊。”
林思憶被溫明蘭這話說得鼻子發酸，她道：“媽，我懂了。”
兩世，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白家人的含義。
溫明蘭的笑容也欣慰了很多。
林思憶道：“媽，我還是不想放棄，我想明天去市裏的紡織廠推薦自己的設計圖。”
“去市裏？”溫明蘭也被林思憶的這麽決定驚到了，她猶豫道，“市裏離咱們這可有好一段距離呢，而且你和你哥都從來沒去過市裏，這…太不安全了。”
林思憶卻道：“那難道因為這個原因，永遠都不去陌生的地方嗎？”
溫明蘭抿唇，別開視線不看林思憶，不再說話。
這姿態就是在無聲的拒絕了。
林思憶走到林思憶面前，握住溫明蘭的雙手，看著溫明蘭的眼睛，真誠道：“媽，做和不做是兩回事，我什麽都能做到，請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林思憶的堅定讓溫明蘭的態度有了動搖。
林思憶接著道：“您要是不放心我和我哥的話，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市裏啊。”
溫明蘭的手微微一顫，道：“不…還是不了。”
林思憶對溫明蘭異常過激的行為皺了皺眉。
溫明蘭似乎也反應了過來，她又再次握緊林思憶的手，她笑著道：“媽覺得你說的有道理，媽相信你，明天，讓你哥陪你去吧，媽就不去了，免得你們明天辛苦一天回來，還連口熱水都喝不上。”
“好。”林思憶點頭。
溫明蘭松開林思憶的手，轉身繼續擺放桌上的飯菜，她道：“快，都來吃吧，都耽誤還一會兒了，再不吃就菜就該涼了。”
“嗯。”林思憶應著，在餐桌前坐下。
林長明也坐了過來。
吃飯的時候，林思憶總是有意無意去看溫明蘭臉上的表情。
她覺得，溫明蘭剛剛那笑怪怪的，就像是為了掩飾什麽而在笑似的。
是因為她提出讓溫明蘭也一起去市裏，溫明蘭面色才變的，而後來那笑，更像是為了掩飾什麽而在笑似的。
記得之前，從秋湖村搬出來的時候，溫明蘭也是這樣膽怯。
可明明她在朱紅芳那裏聽說過，說她爸媽是從城裏私奔去到鄉下的，那溫明蘭應該更習慣在城裏的生活才對啊，為什麽溫明蘭會膽怯呢？
林思憶有些想不通，溫明蘭的心中，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心結。
她該抽個時間和溫明蘭談談心了。
午飯結束，下午的時候，溫明蘭為林思憶和林長明明天去市裏的行李，還特意寫了一份怎麽去市裏，又怎麽從市裏回來的路線。
次日，為了下午能夠早點回來，林思憶和林長明早早就起床去了市裏。
124：再次被拒
其實林思憶很熟悉從新陽縣去市裏的路，因為上一世她讀大學，每次都是自己坐車從市裏回新陽縣的。
所以他們兩人去市裏去的很順利。
在車站的時候，他們又找了本地人問好了市裏幾個的紡織廠地址。
“這市裏一共有六個紡織廠，東南西北都有。”林長明看著地址，有些發愁，他問，“咱們先去哪一個啊？我去問路。”
林思憶抿唇，他們再這市裏的路並不熟悉，要是運氣不好，得把六家廠子都跑完，他們肯定是回不了家了。
林思憶看了眼紙上的地址，手指向最大的那家廠子，道：“先從這裏開始。”
這廠子是市裏最大的廠子，許是因為有錢的原因，廠子建的位子也不偏，林思憶和林長明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。
他們進人廠子的理由依舊是用之前那個，只是這個大廠子管理嚴格很多，他們根本見不到經理級別的人物，林長明被門衛帶去了管人事的主管辦公室，林思憶也被門衛看著，在辦公室門口站著，不準亂動。
裏面的談話聲響起，林思憶皺眉思索著，只是應聘普通工人而已，裏面的談話估計要不了多久，要是林長明出來了，他們就沒有理由繼續在這個廠子裏呆著裏。
林思憶想了想，抱下肚子蹲下身，她“唉喲”的叫了一聲。
“你咋了？”那個看著他的門衛皺眉問。
林思憶哭著臉，道：“大哥，我忽然肚子疼，能在你這兒借個廁所嗎？”
那門衛指了指左邊的路，道：“直走，再拐彎，就能看到一個獨立的小屋子，廁所就在那兒，你去吧，快點兒過來。”
“誒，好。”林思憶撫著墻站起，對那門衛感激道，“謝謝大哥啊，大哥，你真是個好人。”
林思憶憨憨笑著，裝出一副老實的樣子，抱著肚子，緩緩離開。
拐彎書，林思憶直起腰，面上再無剛剛那些痛苦的神情，她觀察了一下地形，又繞回了剛剛的那棟樓，那棟樓裏全是辦公室，她剛剛粗略的觀察了一下，似乎是職位越高的人，辦公室的樓層也越高。
她踩著花草的綠化，走到房子側面的窗戶。
那窗戶正對著大門出，她甚至都能看到剛剛守著她的那位保安大哥。
好在那大哥此刻正背對著這裏。
林思憶提起一口氣，翻身進窗戶，輕輕落地，又打了個滾，快速穿過走廊。
她動靜很小，那保安並沒有註意到，林思憶松了口氣，輕聲擡步上樓。
林思憶膽子不小，野心也挺大的，她這上樓梯的目標，就是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。
林思憶一邊輕聲且快速的移動著，一邊數著樓層。
“2”
“3”
“4”
“你是誰！”
在去往第五層的樓梯上，林思憶被一個迎面往下走的老頭子發現了。
那老頭子身穿西服，頭發也打理得利落，腳上那雙皮鞋更是擦的光亮到反光。
這棟樓一共只有六層，這個人的辦公室在五樓以上，那就說明身份不是總經理也個經理。
林思憶拿出禮貌的姿態，先朝那個老頭子鞠了個躬，而後才道：“您好，我想請您看一下我的服裝設計稿。”
林思憶開門見山說道，不敢說廢話，因為這個老頭子很有可能在她開口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將她趕出去。
“設計稿？”老人皺眉。
林思憶點頭，答道：“是的。”她邊說著，邊急匆匆的從包裏掏出設計圖。
那老人卻看不都看，他一把打掉林思憶手裏的圖紙，轉身對著樓下喊：“保安！保安呢，怎麽把這麽個胡鬧的黃毛小丫頭放進來了！”
林思憶有些急了，保安就在樓下，上來很快，她要是不快點讓這個老人開口留下她，那她很快就會被趕出去。
林思憶連忙去撿地上的設計圖紙，她朝老人道：“您看看啊，這些衣服的圖樣真的很漂亮啊，只要做出來，就一定會大賣的。”
那老人輕蔑的掃了一眼圖紙，道：“這都是些什麽垃圾，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，一個小孩子隨手的塗鴉也敢用這麽大的口氣在我面前說出來。”
那這麽說似是還不夠的，竟然擡腳踩上林思憶的設計圖紙。
林思憶撿拾設計圖紙的動作頓住。
這些天推銷她自己的設計圖，她遭受過了拒絕和白眼，可她卻還是第一次被這麽羞辱。
她站直身體，挺直脊背，梗著脖子對那老頭子道：“作為這麽大場子的一個領導人，您難道連尊重這種休養都沒有嗎？”
“呵。”那老頭子嘲諷一笑，他道，“你一個黃毛小丫頭居然還跟我扯起了休養，那我問你，你偷偷溜進制衣廠又溜進這棟樓的行為有修養嗎？”
這事是林思憶理虧，林思憶紅著眼，說不出反駁的話。
這時，保安已經跑上來了，一起上來的還有聽到林思憶聲音的林長明。
那保安看見林思憶，也吃了一驚，他道：“你不是說去上廁所的嗎？怎麽會在這兒？”
老頭子指著林思憶，對那保安道：“這個人擅闖，快，把她抓著趕出去，如果她要是在進來第二次，我就追究你的責任了。”
那保安自知辦事不利，連忙低聲應“是”，然後上前來去擒住林思憶。
林長明見林思憶被人抓著，也火了，他上前去拉扯保安，吼道：“松手，你們憑什麽抓我妹妹？”
老頭冷笑，道：“你妹妹？那看來你也是偷跑進來的了？快，把這兩擅闖進來的兄妹也一起趕出去。”
可林長明一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，那保安哪兒那麽好攔，再加上林思憶還在這邊幫林長明的忙。
林長明見自己妹妹被欺負了，非要為妹妹討回公道，他和保安扭打在了一起。
林思憶在一旁勸架，眼前的場景有些混亂。
那老頭子也氣急了，他厲聲吼道：“你們還要放肆是不是？”
他說著，從林思憶手中搶過設計圖，一把將設計圖撕開，然後毫不留情的將設計圖扔到林思憶身上，他揚著下巴道：“你們再繼續放肆，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125：貴人池歡姐
林思憶看著空中飛舞的紙碎片，停住了勸架的動作。
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，她的心血，還沒有來得及得到認可，就這樣被毀了。
林長明的火氣更盛了，他可是親眼目睹了林思憶精心畫這些衣服圖樣，又在新陽縣一家一家的推銷這些衣服圖樣，甚至為此來到了市裏，這現在，這些妹妹的心血居然就這麽被毀了？
林長明一把推開糾纏他的保安，挽了挽袖子，張牙舞爪的朝那老頭子走去。
“你個死老頭子，居然敢撕我妹的畫兒！”
那老頭被林長明的氣勢鎮住了，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，可臉上卻忍擺著那副讓人厭惡的臭臉，他道：“是你們先擅闖的！”
林長明哪管這麽多，眼看著他的拳頭就要揍上那個老頭子的臉了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，她道：“住手！”
那聲音雖然是女人發出來的，語調裏的氣勢卻絲毫不弱。
只是卻只聞其聲，不見其人，
眾人皆向樓梯口看去。
“踏踏——”
“踏踏——”
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響起，樓梯間轉口，一雙踩著高跟鞋的雪白長腿出現在眾人面前，再然後，黑色裙擺也露了出來，再往上，就能看到女人曼妙的身材和絕美的臉蛋了。
女人長著標準的美人臉，桃花眼，鼻梁高聳，唇部形狀好看，唇上的顏色是很正的大紅色，她將頭發一絲不茍的紮在腦後，非常美，卻又意外得顯得端莊有氣場。
女人的視線和林思憶對上時，神情很明顯的變了變，再然後，她那雙淩厲的眸子帶上了笑意。
林思憶也和女人對視著，她莫名覺得這個女人認識她，而她，對於這個女人的樣子也有幾分眼熟。
因這女人的到來，混亂的場面暫停住了，女人緩緩向林思憶走去，她蹲下身，一張一張替林思憶撿起被撕壞扔到地上的畫。
林思憶心中感到驚訝，面前上不顯露神色，就這麽靜靜看著女人的動作。
女人將畫撿起，拼在了一起，又側臉，看向被那老頭子踩在腳底的畫。
她眸中的笑變了幾分。
那老頭的面色變得惶恐起來，他慌忙蹲下身，去將地上的畫紙撿起來，甚至用袖子去擦拭畫紙上沾染的灰，他躬著身子，雙手舉著畫紙，將畫紙遞給了女人。
他顫顫巍巍的喊了聲，“池…池總。”
池總？
林思憶聽著這個稱呼，眼睛不自覺掃過樓梯，這女人，是從六樓下來的。
池歡撫著紙面，有些歉意的對林思憶道：“不好意思，這畫還是弄壞了。”
林思憶有些摸不準這個池總的態度，但人家對她態度似乎還不錯，林思憶就朝池歡彎了彎腰，喊了聲：“池總好。”
池歡揚唇輕笑，道：“是我該朝你鞠躬才是，我的小恩人。”
“恩人？”林思憶搜索著大腦裏的記憶。
她幫過池歡？不對啊，池歡這人身上有這麽特殊的氣質，她如果和池歡打過交道，應該就不會忘記吧。
“還沒想起來嗎？”池歡主動開口道，“上次在新陽縣，你們兄妹兩賣甲魚湯時，贈了一碗給我。”
“是你？”林思憶瞬間回想了起來，她道，“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，我哪兒擔得起恩人兩個字。”
池歡看了林思憶一眼，依舊笑著，卻沒說話。
這世界上善良的人並不多，她那日在街上，被眾多人非議，卻只有這個女孩幫她。
池歡低頭去看手中的畫稿。
將被撕成兩半的畫稿拼在一起，還是能看出這設計圖衣服原先漂亮的樣子。
池歡一張一張認真的看過去，直至將五張都看完，她擡頭對林思憶道：“很漂亮，這設計稿我買了。”
林思憶心中一喜，林長明的面上也掛上了笑。
池歡問林思憶道：“你的設計圖紙打算怎麽賣？”
林思憶連忙將之前的規劃說出來，她道：“我可以直接把設計圖紙給你用，然後按每件收取版權費。”
“按件收版權費？”池歡的眉頭癟了癟，她道：“這恐怕不行，不如你直接開個價，我直接買斷下來。”
這種售賣在這個時代比較新奇，林思憶已經做好了人家不接受的打算，她連忙開口解釋道：“我單價收取的版權費不高，就兩元錢怎麽樣？”
一件兩元，一百件就是兩百元，這衣服要是暢銷補貨，她能收到的錢就更不止這些了。
池歡明白了林思憶的心思，她道：“你要是想這麽賣，那就賺不到錢了，因為你設計圖上的衣服，我最多一樣只生產兩件。”
林思憶皺眉，問：“一樣只生產兩件？為什麽？”
池歡笑了笑，沒有解釋，林思憶卻不笨，一瞬間，她就猜到了原因。
林思憶道：“您是因為的贈過您一碗湯，所以才買下這些圖紙？”
池歡道：“是也不是，你這些衣服的樣子的確是挺漂亮的，只是不適合批量生產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林思憶問。
她是真的很不解，她的衣服明明沒問題，為什麽卻沒人要。
池歡視線在林思憶的面上流轉了一圈，在確定林思憶是真心提問而不是氣話才開口解釋。
她拿起林思憶的其中一張設計稿，指了指裙子最外層墜著珠子的白紗，道：“你的衣服太漂亮了，卻沒考慮成本，像這種白紗，要想做出這種蓬起來的造型，就需要紡織高質感的白紗，而這珠子，更是要人工一顆一顆縫上去。”
“手工費加上成本費，還有運輸，設計，店面的費用加起來，這樣一條裙子的價格要在三位數以上，那麽這個裙子自然就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，可能買的起三位數價格的裙子的人，大多又不喜歡跟人撞衫，而且，我們廠子暫時主流是做大眾能消費起的衣服，這種高端衣服的市場還沒有打開，售賣有風險，所以雖然我有心想要嘗試，卻也只敢做個一兩件。”
池歡說完，對林思憶道：“你能聽懂嗎？”
林思憶點頭，出奇的，她的眸中沒有沮喪，只有興奮。
126：問題在這兒
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她一直在被拒絕了，原來問題出在這兒。
她設計圖上的衣服差不多是五六年後才開始流行的，這幾年經濟飛速發展，到那個時候，大家口袋裏有些錢了，對生活上的追求也上來了。
而且關於衣服的成本價錢什麽的，這點還真的是她的盲區，上一世她是當紅明星，又有先生庇護，所以日子過得很不錯，根本不用操心什麽錢的問題，這也讓她做事的時候沒有想起要去顧慮錢啊什麽的問題。
林思憶朝池歡鞠了一躬，道：“謝謝您，我明白了。”
林思憶能看出來， 這個女人是真心的想要幫她，不然也不會耐著性子對她說這麽多。
池歡勾唇，道：“明白就好。”她的語氣裏帶上了幾分欣慰。
林思憶道：“池總，我腦子裏還有新想法，我帶了筆和本子，我可以立刻畫出來，能讓我再耽誤您十分鐘嗎？”
池歡對林思憶還挺抱有期待的，她道：“可以，來我辦公室吧。”
池歡說著，轉身向上走。
林思憶欣喜的去拉一旁的林長明，跟上池歡的腳步。
林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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